尚德机构创始人欧蓬日前对业界发出预警：当前是一个资产价格被严重高估的时代，资产高估意味着泡沫存在，而一旦数据无法支撑高估值，有些模式终会破产。”他判断，资本的寒冬将于明年三四季度到来，届时在线教育的从业者们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拿到投资，现在应该尽可能储备现金，以捱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T恤、短裤、运动鞋，颜色如个性般分明，相比于台下衣冠楚楚的听众，尚德机构创始人欧蓬延续了他一贯特立独行的作风。
在日前的一场在线教育峰会上，穿着清凉的欧蓬向同仁兜售他的观点：“寒冬将至，现金为王”，“筑高壁垒，储备现金”。喜欢打太极的欧蓬，在台上说话的风格判若两人。
欧蓬发出如此预警的理由是，无论在美国还是在中国资本市场，当前都是一个资产价格被严重高估的时代，VC高估值抢项目。资产高估意味着泡沫存在，而泡沫本身终将破灭。二级市场与一级市场倒挂的现象最终将传导至一级市场。“如今移动互联网几乎被瓜分完毕，一旦数据无法支撑高估值，有些模式终会破产。”按照欧蓬的判断，资本的寒冬将于明年三四季度到来，届时在线教育的从业者们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拿到投资。
现金为王
自2013年元年肇始，在线教育市场热钱汹涌。阿里、百度杀进教育市场，VIPABC、猿题库、传课网等纷纷获得融资，最疯狂的关口发生在2015年上半年，沪江网、猿题库、一起作业网纷纷宣布进入D轮融资阶段，跟谁学、请请家教、疯狂老师等家教O2O平台刚起步就拿到巨额资金，A股上市公司全通教育成为“第一妖股”。在这段日子拿到钱并不是难事，只是这种美好时代在欧蓬看来很快就将过去。
欧蓬提出了泡沫时代的生存策略：如果是可以砸出平台性的颠覆性创新，一定要在资产最丰盛的时候做起来，养成用户习惯，建立起使用场景。相反，如果是持续性创新，前面的策略失效，就应该在泡沫来临之前构建高耸的经营壁垒。“所有现金流都有一个转型期，所有互联网化都有一个需要恢复的时候，使你的现金由负到正”，这是欧蓬开出的药方。
很遗憾，至少在欧蓬看来，能够不用担心现金流的颠覆性创新并未出现，“本质上来说都是持续性的创新。”这也激发了欧蓬对现金的疯狂追逐和对“现金为王”理念的深信不疑。
早在2013年，《创业家》记者曾问及尚德在2012年的营收，一贯轻松的欧蓬突然显得紧张起来，他拒绝透露任何数字。“我一直坚持一个理念，就是黑暗森林法则。在黑暗森林里，你在特别强大之前不要走出来，一旦走出来会被很多人看到，你将被PK、被模仿，然后你就失去了优势，所以我们的一个经营策略就是，无限隐藏自己。”
这种刻意隐藏的做法很快得以转变。尚德除了依然不喜欢公布融资信息之外，开始主动爆料营收。2015年4月，一向奉行“黑暗森林法则”的欧蓬向外界宣布，3月份尚德实现了单月营收7840万元，其中主站及相关业务贡献了6400万元收入，下属品牌嗨学网、对啊网分别贡献了1240万元、200万元。
6月份的最新数据是，不计嗨学网和对啊网的尚德营收为1200万美元，加上前两者则是1500万美元。这家主打成人职业资格证书培训的机构一直保持着充足的现金流。
不过，关于尚德融资的消息，欧蓬只愿透露拿的是美元，并表示不管A股市场多么诱人，未来还将义无反顾地登陆美国资本市场。
造血还是输血？
一年前，欧蓬创办的尚德决定壮士断腕，向死而生，砍掉所有线下机构，全面向互联网转型。为了这一个决定，欧蓬准备了7年，按他自己的总结，分别渡过了融资、人才、技术、路径、业务、产品、组织等多个方面的难关。“现在是一个新阶段，业务增长还不错，口碑也不错。我们最欣慰的是，在箫条的时候现金流是正的，而且现金流正的业务会越来越多”，欧蓬说。
尚德的现金相当大一部分来源于购买流量的转化。这种购买除了淘宝外，几乎面向所有产生流量的地方撒网。随着从PC端到移动端，人们在网上花的时间越来越长，互联网从业者开始面临一道难题：自己生产流量还是购买别人的流量。
在转型想法萌生之初，尚德在这个问题上有过纠结，“如果自己生产流量，我们就是永远与互联网最聪明的人竞争，而这些人是天然生产流量，我们竞争不过。即使我们有了一点流量，但是流量也不会无限增长。”尚德决定放弃自己生产流量的做法，事后看来还是明智之举。老牌英语学习平台沪江网依靠英语社区自己生产流量，经历了十几年的发展，虽然拿到了D轮融资，但增长瓶颈依然凸显。
然而，当所有人都把目光瞄准第三方的流量时，流量价格在水涨船高，精准度却不见提升。据欧蓬透露，尚德对流量做了建模，对广告进行估值，建模和估值团队达到上百人。与同行相比，尚德的获客成本只有达内科技的五分之一，而达内科技去年财报显示的获客成本为1491元。在尚德4月份的发布会上，尚德CEO刘通博也曾透露，尚德的营销支出占营收的比重为4%左右。
“能制造现金，不能在盛宴开始时帮你吹大泡沫，但是至少在盛宴结束的时候不会让你饿死在路边。”手握现金的欧蓬像一位创业导师，自信地表达出他的判断，“储备现金，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千万不要骗投资的时候把自己也给骗了。”
无独有偶，在当天同一个舞台上，跟谁学CEO陈向东也提及他对移动场景下创业的看法，“发展的速度要尽可能快，拿钱要尽可能多，因为只有在钱多的时候才能给你试错的机会，才能尽可能地构建你的生态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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