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于2004年的上海爱乐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专注做数码英语学习产品。在中国,已有近百个城市,2000多家教学中心和学校,1000多万师生正在享受爱乐奇英语产品带来的学习乐趣。如今,爱乐奇少儿英语已成为新东方、昂立、卓越、邦德、大桥等多家知名连锁培训机构的少儿英语教材供应商。用户覆盖整个中国并迅速扩至海外。
创始人潘鹏凯认为,互联网时代要重新设计教育,而不是把工业时代的标准化的东西做得更极致。
“我觉得这是方向上的问题,我希望大家能考虑互联网时代,未来20-50年,人类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这样才能重新设计教育。”潘鹏凯说。
做教育的核心产品
《21世纪》:你们对市场有什么样的预期,是否认为这个市场非常巨大?
潘鹏凯:我们做的是核心产品——教材。你想象一下,这个市场大不大?
有人做服务就要有人提供产品,这很正常。所以对我来说就是把产品做好,要针对不同用户。
今天做少儿英语产品,首先要教材要学要练,老师要教,要家校沟通,后台要改作业,作为家长要了解孩子有没有学,学什么样子,校长要一些产品做管理做运营都需要,传统的老的纸质的教材、磁带孩子肯定都不喜欢,也不是每个老师都能把传统的PPT做好,所以这些都有很多需求。
加上现在有大数据,孩子有没有做作业,做得好做得差,其实有数据都可以做得很炫很漂亮。我们所有产品都是基于pad、基于课堂的互动版,对管理作业效果也很好。 媒介的升级,新的数据新服务新产品都会产生。我们这几年增长得非常快,就是因为抓住整个产业升级换代这个机会。
《21世纪》:具体到教材内容,你们是怎么设计的?
潘鹏凯:首先要把公立学校的核心的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都包含了,再拓展到美国的教材、欧洲的教材。这样的结构,既考虑中国孩子在公立学校学的需求,也考虑出国需求,整个设计比较合理。开个玩笑说,学游泳不仅训练你在江里游,也训练你在海里游,这两种我们都训练到了。
《21世纪》:未来教材会不会从纸质版完全转向电子产品?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潘鹏凯:我们也有纸质版的教材。我相信纸质版完全转向电子产品。现在iPad air 2很薄很大很漂亮很经用,也不贵;iPadmini就更便宜了,再过几年可能一千五,一千,说不定比印刷都便宜啊,买十本书不得一千多块?纸质书不能互动又不环保,以后肯定会完全转向电子产品。
我觉得,大概需要三到五年,但这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取决于终端产品何时可以降价到一千五百块钱或者一千块钱。
《21世纪》:你们公司的高层,包括副总裁都是外国人,而且很多教材也是由国外引进的,在适应中国的情况时会不会出现什么困难?是不是需要下些本土化的功夫? 潘鹏凯:我们这有个老外在中国待了十八年,绝对的中国通,中文比很多中国人都讲得好,至少他发音比我标准,而且简体字繁体字都会。我们这边请的老外基本上都会讲中文。
教师和教材不存在文化差异,他们太了解中国了。
《21世纪》:相对同类教材以及K12领域的题库、APP等其他产品,爱乐奇的竞争优势是什么?
潘鹏凯:我们研究过很多公立学校的教材,一般内容都比较简陋,画面也比较差,故事跟现实生活和未来也没什么关联。在这个基础上,不管怎么设计,最多也就加分百分之十吧。
我们的产品完全不一样,首先是故事和画面漂亮得多,故事又和现实有关联度。我们不仅有纸质的版本还有PAD 版,是一个系统。比如,歌曲和内容都是相关联的,小孩子学的话会沉浸进去,会有兴趣,练习也是有关联的,相当于创造一个英语的虚拟环境。
网校往往切入的就是一个点,比如孩子不会做作业就教你做作业。我们关心的是一个生态环境,对老师而言,我们有课件;内容不太好,我们有内容;我们有还家校通(APP),孩子做了作业没有,家长他拿着软件就知道。
《21世纪》:教师为什么会选择使用你的产品?可以为教师带来什么?那你们怎么定位教材和老师的关系?
潘鹏凯:我们的产品符合90后老师的思维和教学方法,给老师省下很多时间。现在老师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今天布置作业了,课堂里花了两个小时,回来改作业还改一个小时,还要把数据统计、登记、向家长汇报。但在我们这里,一个小时的事在5分钟就够了,工作量大大降低。
爱乐奇学习平台上活跃的老师,注册用户有上千。爱乐奇的合作机构有将近300家,2000多个点主要是新东方等大型培训机构。
《21世纪》:那如何打开公立学校的市场呢?今后,你们的运营和服务的重心会从培训类学校转向公立学校吗?进入公立学校困难是什么?可能的盈利方式是什么呢?
潘鹏凯:现在在和一些公立学校谈,我们计划将产品免费提供给公立学校。但是公立学校系统比较复杂。培训学校是市场行为,家长愿意花钱就会得到更好的额外服务。而公立学校要考虑教育公平、学生安全等问题,能动性、意愿没有那么强。
今年我们的主要发展方向还是市场上的培训学校,明年开始做公立学校。我们会请懂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来做公立学校的推广,可能还是以免费的方法,我更希望好的产品被更多人用。
我觉得做产品首先是要有用户基数吧,公司本身是盈利的,培训市场的基础也不小了。拿出一部分钱和资源,帮助公立学校。公立学校有些孩子的家庭条件本身不太好,所以我想先帮助大家,用起来再说,盈利不盈利以后再说。
《21世纪》:您能否具体谈谈未来二至三年内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会给儿童英语培训带来怎样的改变?
潘鹏凯:语言学习本来就很难,学会第二种语言更不容易。作为一个产品,孩子对英语的兴趣提高50%我们就很高兴了。移动互联网有非常大的机会,毕竟它操作方便。不像过去,磁带需要倒带,做错题也不知道,语音练了也没有反应,也没有视频动画,不好玩,等等。移动互联网提供产品可以非常活泼非常有趣,孩子会喜欢。
第二我觉得移动互联网在教务方面对教师有很大帮助。教师是弱势群体,我也当过老师,要面对几百个孩子,要教要管要考,回到办公室要改作业要分析,老师的工作量非常大,我们希望能帮到老师。我们能帮老师帮孩子,肯定也能帮到家长帮到校长。我相信未来三至五年纸质教材会被替代,这是个巨大的商业机会。
从教育本身出发
《21世纪》:据说您的创业经历比较传奇,可以谈一谈您创业一路走来有哪些故事吗?
潘鹏凯:一般创业的话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情结。我爸妈都是老师,我父亲在浙江大学教书教了整整五十年,我从小也在学校的氛围里长大。我自己开玩笑说我是吃着粉笔灰长大的,老爹在上面写,我在下面做作业。我自己以前也当过老师,在浙江大学,1994到1997年教过三年书。
我原来也对中国这个教育过程习以为常,后来到了美国,发现情况完全不一样。我出国到了麻省理工,发现美国的教育与我国不管小学中学大学差别很大,特别强调学习能力,强调自己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你记性好不好。MIT很多考试可以带电脑上网去查,但不能通过电脑去作弊,问另一个同学帮我解题当然是不可以的。我在麻省MIT读了七年书都没有什么考试。这个对我冲击很大。
所以我2004年回来就想做点事情,与教育相关的。中国教育一旦做得好,中国人那么勤奋,能量可以释放的很大,创新的能力会很大。只不过我们中国花了12年时间非常辛苦的抹平了孩子的所有的好奇心和创新力。所以我很想改变中国人的教育。我不希望中国的孩子辛辛苦苦十二年,得到的却是精神上的雾霾,很死气沉沉,不知道创新,没有动力去学,自己的爱好也没有,身体不好,大部分都是近视眼,颈椎腰椎都不好,中国人走进了巨大的死胡同。
应试教育像个怪兽一样,中国人现在用移动互联网把这个怪兽武装到牙齿,我看有些公司出的产品题库有九万个知识点,这个有必要吗?这个是个问题。
我当时就想做英语,中国人会说英语就向世界打开扇窗。孩子会英语又会互联网,机会太多了,哈佛麻省的课程都免费,所以我觉得做英语这个机会是很大的。
2004年我们开始做在线教育,那时候太早了,压力很大,一般人想都不敢想教育还可以在线,那时候京东淘宝都没有,iPhone、iPad也没有,你怎么做呢?我们还是咬牙在向前探索,开始都失败了,损失了两个团队,五六百万美金,好在有持续的投资保障,得到了国家贷款,活下来了。10年以后我们就找到方向了,做少儿英语的学习产品,而不是专门做语音产品识别的东西,语音识别当然是其中的一部分。
创业就是学习过程,有想法或者有梦想。梦想要有的,万一能实现呢。有想做的事,第二个就是你不断试错,我们做过B2B、B2C、呼叫中心,什么都做过。
最终慢慢摸索,教育应该这样做,产品应该这样做。升级换代以前为什么做不了呢,因为只有一个点,没有办法升级换代。所以花很多时间精力进行升级换代,但一旦做好就变成行业标准了。
很多大机构、超大机构都开始用我们的标准,老师也习惯了,孩子也喜欢了,数据也跑通了,慢慢就成标准了。
标准的形式更多是一种学习方式,英语学习不是靠死记硬背,而是通过寓教于乐、通过游戏、通过大量孩子喜欢的内容、通过人机交互来学。
教育必须解放
《21世纪》:我们最终是服务应试需求的吗?
潘鹏凯:不是。
我觉得英语学习,其实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冲突没有那多厉害。不像你数学题可能答得很好,但没有一点数学的思维。而且英语的考试也在改革,更加强调能力,而非死记硬背。
第二方面,我们的内容非常丰富,是根据孩子的生理特点来设计的。五六岁的孩子,少出书写的题目,他们喜欢唱歌跳舞游戏;孩子到了十三四岁了,再做小游戏就没兴趣了,那时他们会喜欢学科,喜欢物理化学,就把学科的东西给他。
《21世纪》:那体制外的创业者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影响推进教育体制改革?
潘鹏凯:不应该再把怪兽武装到牙齿,太多的人在不停地强化应试教育。我觉得方向搞反了,这是没有前途的,这世界没有哪个国家的孩子是这样学习的。人是很多元的,2亿孩子追求的目的就是一个标准答案,这没有意义,生活和工作不是这样的。
我建议是大家应该以马云的勇气挑战现在的应试教育。已经有很多人在这样做,张永琪以前在做雅思考试,现在在做鲨鱼公园,都是很好的例子。
古代就是没有学校的,都是几个私塾老师带着一帮徒弟。毕竟学校出来才几百年功夫,是工业化的产物。标准的课程、标准的年龄、追求一个标准的答案,工厂里生产标准器械一样。人不应该这么教的。
《21世纪》:教育改革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潘鹏凯:难才有创业的必要,简单都被别人做了,要做得大而有影响力,就要挑难的做。而改变人是最难的。
教育要做的是发掘每个孩子的亮点优点,帮他成长;而不是在高考时就给人的一辈子贴个标签。小学中学12年非常重要,把孩子培养成全人,有比较好的道德,有比较好的身体素质,比较强的学习能力。不进清华北大又怎样?浙大也不错啊,马云待过的杭师院也不错啊。不要着急,中国不行去美国,美国不行去越南,门永远是开的,只要你有梦想。
仅靠分数来选拨人才,表面上公平,其实是对人才培养最大的不公平。因为没有考虑到人的才能有非常丰富的层面。高考没有一张卷子考你如何提问,而提问对于我们今天的工作而言实在太重要了,比如计划怎么订,客户怎么谈,选题怎么选……你问题都不会提,怎样解决问题呢?现在高考连很多主观问题都取消掉了,怕影响公平,这个太教条太片面了。
我希望整个教育体制要改变,要更开放。就像当年取消生产队一样。有人说,一取消高考,腐败都出来了。但在现行高考体制下,腐败不照样有吗?关键是要做好制度设计,有腐败可以举报追责。
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培养20年后有竞争力的人才,公平只是底线。所以希望应该解放学习!放开!学习力应该是我们教育培养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中国的教育必须解放。在这方面,我认为移动互联网大有可为。(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作者:王鹏善 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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