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1月份,我的同事苑伶写了一篇文章《“我们建造学校是为了什么?”—36氪专访《重新想象学习》作者Graham Brown-Martin》。文中采访对象 Graham Brown,受到 WISE(World Innovation Summit for Education)的之托,到巴西、中国、加纳、印度、新加坡、阿联酋、英国和美国等地进行了环球考察,访问了各地的学校、组织以及项目,并和教育家交流之后撰写了「Learning Reimaged」一书。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WISE,之后,我知道它是一个公益性的组织,连接全球关注教育未来的创新者,搭建平台支持这些创新者实践改变教育的想法。上周末,我非常荣幸,见到WISE CEO Stavros N. Yiannouka,一个经验丰富的教育家,在加入WISE之前,他曾担任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的副院长。与36氪的气质相关,我们的对话围绕着科技该如何帮助和改变教育。
如果你是一个时间旅行者,能够回到20世纪初,去那时的学校看看,可以发现教育和现在毫无差别,但是孩子和我们生活的世界早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是全栈教育公司—— AltSchool 创始人的 Max Ventilla 在接受采访时候时谈到他做教育的初心,而这也是我抛给 Stavros 的第一个问题,科技正在以它强劲的破坏力在改变每一个行业,出行行业中我们有了Uber,旅游住宿行业中我们有了Airbnb,对于教育来说,改变的力量似乎来的太慢,甚至于我们几乎都没有感觉到它的到来。 “我觉得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唯一的答案,这个观点在一些情况下是错的。” Stavros 如是说到。“如果我们把目光放到世界上最顶尖的的那些学校,我们会发现课堂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包括学生和老师,学生之间,甚至于学生与科技的互动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Stavors提到了High Tech High School,这个位于San Diego 的高中,重新定义了教学,所有的学习都是基于Project Based Learning,非常强调学生的合作和动手能力。当学生学习一个知识点的时候,学校鼓励他们通过制作实物的方式展现学,即使是在历史这样难具象化的学科中,High Tech High School 的学生也同样要求用一个实物去表达历史事件间因果关联。
除了High Tech High School,Stavors 还提到了IBO(国际文凭组织),他们也在中学项目里尝试新的形式去改变原有的课堂教学。
“以上是我对于你的问题的第一个回答,我的第二个回答是你所描述的现象真实存在,并且相对于我所提到的教育创新,这是一个更为普遍的现象。” Stavors 用了一个词来描述这个时代我们所能够发现的教育创新——“Pockets”,教育创新的变化如同“口袋”一般,仅仅发生少数国家(芬兰、新加坡)的少数学校里,而世界上的大部分孩子是没有办法接受到这样创新的教育模式。
既然教育创新模式仅仅停留在“Pockets的影响”,那么它应该如何拓展成为一个global的事情呢?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自己在36氪里做的事情,发现和报道科技教育公司,毕竟科技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将一个成功的模式快速复制。于是,我的下一个问题就是,科技应该如何帮助教育呢?
对于教育来说,科技是一个工具,它的价值是支持和辅助学习。科技也没有取代老师的能力,当然,我们也从未将它当做教育的一个最终的目的。
Stavors 说,教育的本质是一个社交性的行为,强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和沟通,无论是老师和学生,还是学生之间的交流。在教育里,这些东西无法被改变,也不应该被改变。 那么,科技在教育里第一个落地点是—— 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提高学习效率。
于是,我提到了来自硅谷的明星项目—— Remind,一个家校沟通平台,高效地帮助老师给学生和家长群发信息,同时让家长更多地参与教学。Stavors 说这是他喜欢的科技帮助教育的方式,增强了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同时他提到科技可以帮助教育的另一点——让教育内容在传递载体上更加多元化,不仅仅局限于实体的书本形式,电子化的传播方式让知识的传递变得更加高效。
这里的例子来自WISE孵化的项目,在2014年, WISE Accelerator 孵化了Kytabu,一家提供电子版教科书订阅式服务的创业公司,他们将市面上大多数版本的教科书电子化,然后通过移动支付按小时、按天、按月、按单本灵活租给用户,让学生可以在不同的设备上通过其App查看。 而这个例子,同时也展示了科技帮助教育第三个点——提供额外的学习材料到之前没有办法获取这些资料的地区。
而科技还可以帮助教育在——提供新的教具和学习课件上。而这点恰恰是现在并没有深度去发觉的一点,但也许是真正地利用科技的效率性去帮助教育路子。 在 Stavors 看来,那些在网络中重复线下教学过程中的行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使用科技的效率性帮助教学,它并没有从本质上帮助教育。虽然那确实解决了目前教育领域的不少问题——例如教学资源分配不均。“科技真的只能够做到这些么?” Stavors反问我。
于是,我开始好奇,什么样的科技教育产品在Stavors心中是足够好的?
Stavors的回答是—— 用科技重塑教科书,进入教科书的2.0时代。
事实上,人们目前最为熟知的知识获取方式——textbooks(教科书),并不是知识最为有效的接受方式。人类是一个视觉生物,人脑接受的信息中有60%是通过视觉。从这个角度去审视目前知识的传播和接受方式,在网络上照搬教科书,显然是正在浪费科技的意义。 既然目前的教科书不是按照大脑处理信息方式去设计的,科技来了,这让我们更有理由去用新的方式去设计更好的教具,例如关于知识的小电影甚至是一些电子游戏。Stavors谈到,“重塑教科书,用最为有效的交互原则指导我们去重塑知识的传递方式,现在我们依然还处在一个教科书1.0的时代,而科技的力量能够帮助我们前往教科书的2.0时代。”而在我自己看来,这不仅仅是教科书的颠覆,也许教育本身也会从“粉笔+书本+文字”的时代走入真正的教育2.0时代。
按照这样的逻辑,或许我们就可以去思考一些已有的形式,例如射击游戏,也许就是一个很好的物理学教材。子弹的射程,角度,空气中所遭遇的阻力,这些都是蕴含在其中的物理学知识,过去我们只是从游戏中获取快感我,而现在则可以嵌入式学习的方式引导学生,毕竟在军队,这样的学习方式已经使用。当然这不仅仅是射击游戏,例如“愤怒的小鸟”和“瘟疫公司”都可以成为众多知识点的一个有意思的载体,当然如果这无法是一个独立的知识点,更多的应该是一个系统性的学习。 在采访的最后,我问Stavros,你有想象过2025年的教育会是什么样子的么?
这是有个有趣的问题。今年是2015年,是联合国千年发展计划目标达成的一年,对于教育来说,千年发展计划的目标是——全世界所有的学龄儿童都至少能够接受小学教育。
全世界有7亿学龄儿童,其中有6000万因为灾难、贫困、战乱而没有接受任何的教育,有3000万则会在小学毕业之前退学,除此之外,2.5亿的孩子虽然小学毕业,仍然是文盲。
我的目标是在未来10到15年以内,世界上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够接受高质量的教育。而如果科技能够支持这个目标的达成,那么它对于教育贡献则不言而喻,就好像是抗生素对于医学领域的贡献。
WISE有WISE Accelerator,用来孵化教育创新项目。以下是他们选择项目的标准,如果你希望能够以创新的方式去改变未来教育,可以申请报名。
- 1/ founder——全职在做这件事情的人,
- 2/ 是否有证据显示他们正在为这个项目付出,项目本身是有个成效了
- 3/我们是否能够帮助这个东西去拓展,是否能够提供支持
(来源:36氪 作者:荔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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